麦穗迩迩

它从梦中驶过。

伏特加和末日更配吗?

Feezy*AK,左右无太大意义 灵感来源《流浪地球》《山顶洞人和夜航船》ooc属于我 

这对cp我找不到tag,痛苦

(创里搞贷)


    末日来临的时候,落日整整持续了十天。

    ak就这样看了落日十天。

    ak是没有抽中通往地下的签的倒霉蛋,但他看着被火烧着一般的天幕苦中作乐地想着,还好没抽中,不然他要怎么在敏感的神经里堂而皇之地安放求生欲和侥幸心呢。

    人就是这样,什么事情见多了便嫌弃,不见了又想念。ak被似乎不会坠落的太阳弄得无法入睡,和很多人一样想着太阳何时下山。可太阳真正落下那一刻,地表的人们不约而同地得出结论:太阳可能无从升起了。

    答案正确,奖励地球进入永夜,奖励所有人用余生一刻不停怀念太阳。

    气温骤降、环境急剧恶化,刺骨的寒冷和黑暗一起袭来,这时候的ak已经没有了苦中作乐的余裕。活下去,尽可能久的活下去。虽然这对一个大学生来说有亿些难。

    好在爱笑的小太阳运气没有太差。

    在他在公路上绝望地敲打着熄火的车子的时候,身后开来了一辆卡车。卡车司机是个高挑的男人,单眼皮,留脏辫。

    就当脏辫是救命稻草吧。

    ak被这位司机招呼上车之后他这么想。

    司机,也是车主叫Feezy,感谢ak的学历背景让他没有念成freezy,不过当个自由贼也没什么不好。ak想问的不只是名字,也想问他为什么会接受自己上车,还想问我们要去哪。

    我们,不是我,也不是他。

    到最后的最后ak都不太明白是他审时度势,知道自己独木难支,还是一见钟情,爱慕他的游刃有余。不过能确定的是,ak上车后就不太想离开。

    Feezy是个谈吐得体、彬彬有礼的人,言语也温和,目光也赤诚。但是ak能从交谈中窥见他叛逆嘶吼的灵魂。

    “你说你是自愿放弃的?没搞错吧兄弟。”ak瞪大了眼睛,也张开了嘴巴,显出不太聪明的样子。“对啊,我想留在地上,抽到也没用,偷偷和人换了,他们不允许明面上的转让。”Feezy倒是轻描淡写,就好像是把自己的作业写了别人的名字一样。

    双人旅行不聊天的话寂寞又单调,而且面对的还是黑漆漆的荒野。就像被神明遗弃,也像命运安排他们必须在这儿聊天。这段时间ak打听清楚了Feezy的年龄、学历、报过哪些特长班、给驾校教练送过几条烟,也打听到了Feezy留在地上的原因和他们的目的地。Feezy说,他在抽签之前就开始联系了一些不愿前往地下的叛逆者,他们不信统一的说辞,不甘一半被轻易放弃,不想在地下失去自由。现在他们在想办法联系彼此,一起想自由,想生命。

    “倒霉的是末日是真的,仅剩的好处是我们还自由。”Feezy单手把着方向盘,不顾ak惊诧的目光让卡车来了个漂移,“你看现在还不用遵守交通规则。”

    车里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,“好吧,那我也敢开卡车了,兄弟。”ak拍了拍Feezy的肩膀。

    距离最后一次看到太阳已经过了三十三天,ak和Fezzy看不到头的公路旅行也持续了十七天,他们轮换开车,并肩行驶在路上 。找到水之后他们欢呼拥抱,取一些用一些,擦擦身子让自己在末日保持体面。他们四处搜寻人类文明留下的踪迹,幻想什么时候能再吃一顿炸鸡。衣物难找,食物更难找,最难找的是药品和燃油,他们除了操心怎么躲过地上的裂缝,就是操心怎么把这位铁哥们儿的肚子填饱。这个时候他们还继续聊天,ak发现他们不但有相似的留学经历,还有相似的音乐理想。

    “我本来找了个好工作,但是后来还是辞职搞音乐了。”

    “哎哎我上学的时候也在自己写歌了,我还记得自己最后一个demo呢,唱给你听啊。”

    ak开始在闭目小憩的时候独自庆幸,庆幸自己遇到了Feezy,庆幸他带来了更好的处境,庆幸他们聊得来。Feezy呢?他会觉得幸好吗?即使在ak间歇性最不自信的时候,他也觉得Feezy会高兴邀请他同行的。因为,ak扳着指头数着,他能帮Feezy,有他在行动效率更高些,他可以陪聊,毕竟寂寞真的可以杀人。

    数完这些,ak却情不自禁地在想,他会庆幸找了一个同伴,还是会庆幸同伴是我?

    ak隐约觉得觉得,同伴是Feezy才是令人开心。但他又怕是恩情作祟,迷了他的眼睛。虽然他开朗得像只鸭鸭,但鸭鸭也有心,鸭鸭也思考。

    他们同舟共济的第四十九天,ak钻进了牛角尖。单调的日子,不可知的未来,不敢回顾的决定,还有聊得七七八八的过去,这一切让他们失去了谈资和兴致。顶多在路上哼两句即兴的小调,路上太颠簸,小调有的时候也被颠散了架子。

    ak就有了更多时间乱想,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,又努力演出平静不妨碍身边的人。他总想,自己对Feezy是特别的吗?那天在路上敲车子的是别人还会有同样的故事吗?他努力说服自己,Feezy说过自己有才华,他说过看ak有点像年轻的自己……不对,自己的价值从来不应由他人说了什么决定,可他又控制不住寻求他的肯定。

    有哪里不太对。如果搭救ak的是别人,ak可能会吵吵嚷嚷叫他兄弟,也把他或她当成最好的伙伴,一起面对困难,一起寻求未来。但是现在,他叫Feezy兄弟,他们几乎无话不谈,Feezy甚至愿意在他面前表演打一个让发型变成菠萝头的喷嚏,可是ak却又琢磨一些兄弟之间不会有的事情。就比如,ak正在纠结的,他是否是小王子唯一的玫瑰。

    可惜这种话他问不出口,哪怕ak敢问到Feezy参加中国X说唱过得怎么样。Feezy有时会为燃油焦虑,有时感叹舍弃一半的无情,但总体来说,他是波澜不惊的。ak没走过的路他走过,ak的生存方法一开始都是他来教。ak有时觉得他没工夫思考太多,他得进步飞快,一路狂奔来赶上他的脚步。

    今天是他们相遇的第一百零七天,也是他们不再聊天的第二十天。他们见到了其他在地上和天意抗衡的人,也有了一个简陋的基地,社会关系重组,他们失去自由。ak和Feezy要为基地的延续奔波,ak学得很好,他本身就很优秀,他甚至可以和别人一起商量计划,出谋划策。ak不再是被Fezzy搭救的小伙子,他是一个聪慧又有经验的求生者。Feezy不仅给了他活下去的条件,也教了他活下去的方法,他潜移默化地塑造了末日里也可以有独立人格的ak。这二十天里他们被编入不同的小队,还有更多人需要应对末日的知识,他们变得很忙,ak睡前偶尔想念留脏辫的高个子。

    但是到了今天晚上事情有了变化。Feezy说他过生日了,想请ak和他一起出去找找物资,找到什么都是生日礼物。ak啧啧称奇,不仅惊叹他的仪式感,还惊叹他竟然在失去日出日落的世界还能掐着时间数日子。

    他们开了三个小时的车,一路走走停停,Feezy说就算是生日也不能把油箱里的油都烧掉,现在家庭并不富裕。算来这已经是他们能抵达的最远的地方了。

    这是片废弃的工业园区,除了建筑物、机械设备、落雪,好像什么生命也没有。但是小ak锲而不舍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寻找,打着手电筒巡视这里留下来的种种轨迹,纪念他们曾经正常的日子。

    他打开了休息室的冰箱,现在天这么冷,冰箱也只是个箱子了,意外发现里面有一瓶伏特加,可能是哪个贪杯的人偷偷放的,伏特加的主人其命运已不可知晓,但是ak却清晰地看到伏特加的未来——被他和Feezy喝掉,ak虽然不怎么爱喝酒,但他现在想试试。

    正好,ak心里想着,就当是Feezy的生日惊喜,苦难的大地上总应该有零星快乐的碎屑。

    ak把酒瓶裹在怀里匆匆找到Feezy,他知道Feezy喜欢喝酒,也知道他会高兴。果然,高挑的男人看到ak怀里的生命之水目光一热,转瞬便拥住了ak。

    ak很高兴,他乐于看到Feezy顺心如意,他很高兴自己能为他人带来快乐。

    但是他没想到下一秒会迎来一个吻。

    嘴上突如其来的触感让人猝不及防,ak却打心底不想推开。他隐隐约约觉得这是奖励,但和讨好型人格斗争多年的经验让他不喜欢这种奖励的模式,如果这是爱那么应该是平等的。

    他偷偷瞥Feezy的眼睛,听对方的心跳,冰天雪地中寂静的厂房只有他们俩,中间隔着一瓶伏特加。ak仿佛觉得自己胸腔里的火要将酒液点燃,给他们太阳永远高悬一般的灼痛,补偿他们太久未曾感受到的温热。

    Feezy吻得认真,不像是仅仅为了奖励浅尝辄止的那样。意识到这点之后ak立刻就释然了,他又觉得找到伏特加是多么不容易,面对末日里的一点甜头人们应该欢庆。Feezy就这样将庆功的party和命运的奖励以这个吻全部变现,ak有些后悔自己的胡思乱想,他应该从一开始就好好享受这个吻的。

    还好,Feezy和ak没有让这个吻太早结束,他们就立在那里,脑海里一起回想着最后的落日余晖,还有第一次见面时的彼此。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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